辰狗啊

桃叶儿尖上尖。

【九辫】浮生日闲(甜/车,一发完)

*论yls如何给他的xzls在线请假,不甜退票❤。

*走心也走肾,只想走肾的车在12段

 

 

 

1.

 

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有推送,杨九郎摸过手机看,北京往墨尔本的航班再次延误,因故取消。

 

 

窗帘遮不住漏进的光,零零星星的细小尘埃在光束里漂浮。角儿小半张脸被光影分割,手里捧着半杯枸杞茶,阴影里那一半被水汽氲的看不清,光线里的睫毛轻阖,一副不愿睁眼的模样。

 

 

张云雷对航班的事毫不知情,悉悉索索的在空调被下找寻恋人的小肚子,踏踏实实的往上一枕,享受来之不易的回笼觉。

 

 

杨九郎调整了一下姿势,把人舒舒服服的圈在怀里。

 

 

剥去被万千姑娘视如瑰宝的头衔,一身风尘仆仆的大褂,剩下大抵只有浅浅乌青的黑眼圈,和总以没时间作结尾而吞下大把金贵药片随之而来的浮肿。

 

 

 

 

2.

 

航班取消总有缘由。

 

 

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,风裹挟着水珠撞在窗户,乌云霎时间密布了头顶的天空。怀里的人像是睡的不安稳,又像是在睡梦里听见了总和伤筋动骨作对子的断续雨声,蜷缩着靠紧身边唯一的发热体。

 

 

舞台上的光鲜也好,万人空巷的名气也罢,回头看起来都像是灼烫的梦境一般。反而会因为取消了航班而小确幸,像尝到了什么甜头一般。

 

 

杨九郎收紧手臂,腾出一只空手给人缓慢的拍着背脊,用足了诱哄小宝宝睡觉的力度和耐心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3.

 

 

这个哄人的动作对角儿格外管用,是刚在一块儿的时候九郎摸索出来的。

 

 

杨九郎开始想,那那时候张云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。

 

 

脾气特别直,一点就着,两句话没对上就炸毛了,气的满地撅扇子。

 

 

师娘老爱在玫瑰园开玩笑,说九郎这模样儿真是第二个烧饼,要不是沾着皮肤白这个优点,那真是没法儿要了。

 

 

张云雷特别实心眼,扯着杨九郎的手往后藏,用着天津话嚷嚷,姐姐您没法儿看,那我可和他跑了啊。

 

 

杨九郎被他攥在身后,几乎要看见小奶猫忽闪忽闪的小尾巴,而自己就是那个牢牢黏在上头的棉花团子,谁要和他抢这团小棉花团,小奶猫就要撒泼露出小尖牙凶你啦。

 

 

那会儿两个人的欢喜,所有的心思都藏不住,从眼睛到眉梢,从嘴角到言语,一点点泄露出来。把脸捂上,也会从身上散发出充满坦诚的气味。

 

 

 

4.

 

 

后来某天,杨九郎尝试过铝片里封存的一片片药剂。甜味还没来得及在舌尖停留,苦涩辛辣的药粉一并迸发在喉咙的深处,呛得他像是初次吸烟的矛头小伙,这阴影挥之不去,难以名状。

 

 

张云雷总是说药片是甜的。

 

 

原来有一天小孩儿也学会笑着撒谎了。

 

 

他也不忍心拆穿。

 

 

 

 

5.

 

那时候他们什么活儿都能来,不担忧明天的票是否又是被黄牛倒手,是否又对得起远道而来的欢喜。

 

 

在园子里自然而然的入活儿,听台下衣食父母间或磕着瓜子茶水的声儿,间或被他俩翻的小包袱逗乐出声,好一派市井民生的景象。

 

 

张云雷不愧是猫系逗哏,一场卖估衣被捧哏噎了一句词,就捧着脸蛋儿蹲台上明目张胆的喊话说“哄我”。一个哄着一个撒野。

 

 

没个辙。

 

 

观众自然是顺着节奏把气氛往上推,那会儿总觉得逗乐一个就回本,逗乐一片儿是祖师爷赐的饭碗。

 

 

毕竟相声,总是一门逗人开心的手艺。

 

 

 

 

6.

 

 

而现在,现在不过是站的更近一点,用同一个杯子喝水,和别人抛同一个包袱,换起来的是挑房梁的尖叫和缝纫机哒哒哒的声响。

 

 

连不经意的神态表情小话儿,都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。

 

 

其实有时候他们都开始怀疑,到底说的可不可乐,又是否有意义。

 

 

师父说,相声说到这个份儿上,也算是欺了祖了。

 

 

 

杨九郎明白师父是玩笑话。

 

 

只总有一些被刨活儿的张不开嘴的时刻,隐隐咂摸起这句玩笑来。

 

 

 

 

7.

 

 

那时候角儿也宠爱姑娘,粉丝群满二百来人,就答应给他们小福利。恰逢隔天夜里喝的稀碎,起床连俩眼睛都肿的和核桃似的也要给他们录视频。

 

 

戴着墨镜儿唱歌,温柔又好笑。

 

 

他从来是个情绪化的人,生活里开心的不开心的,都要一字一句的和姑娘们分享。

 

 

 

8.

 

 

后来,他们的每一个字眼都会被有心人拆开揉碎了重新解读。

 

 

事情不知道何时开始,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。

 

三庆园儿上热搜。姑娘们送的花束被踩踏。

 

平常聊天的简单词句被截图流传。都以最吊诡和不堪的方式。

 

 

张云雷总还是执拗的,会因为寥寥字眼和姑娘们不厌其烦的解释,也会因为整齐惊喜的乾坤带掉眼泪,回家抱着包子发来的视频,忽闪忽闪排列整齐的长长睫毛,垂着眼眸又是几欲落泪。

 

 

他板板正正的解释三庆园儿的票,末了问姑娘们你们错了没有啊。

 

他说我也爱你们,所以我加演三场。

 

严肃劲儿过去全是温柔的像风一般。

 

湮没过多少天他蹙眉思虑的糟心事,只有杨九郎知道。

 

他和演出部一块儿劳神,总觉着事出有因是自己,生生在五周年的前后演成了五天四场,在九郎有剧组戏份的情况下依然只身出现三庆园。

 

 

 

他对衣食父母以及一方戏台的执拗,杨九郎再清楚不过。

 

 

 

9.

 

 

他不劝张云雷不加场。

 

 

只是备够了龙角散,托九涵随身带着。

 

 

只是到第四场太公卖面,张云雷也还是依稀沙哑了嗓子。

 

 

他隐隐觉得,现在的大环境,现在的时机,背景和状况,都如同杨九郎那次在台上垫的话儿一样,分明是有人眼红挑拨事儿了。

 

 

 

 

10. 

 

 

以前他俩总喜欢黏在一块儿,情话boy撩拨起来总以带有颜色的情节作结。

 

 

搭档五年,相恋五年,感情稳稳当当。于是他们心安理得,任一切自由发展。

 

 

灯光底下,张云雷压着台下“亲一个”的尾巴,轻轻地啄在杨九郎的侧脸。

 

 

那会儿上台前他俩还在因为喝酒的事儿闹别扭,杨九郎一时没缓过来,左右摸摸又一一避开了亲吻的那块儿区域.张云雷抿着嘴像是在笑,说不清是撒娇还是窃喜,像极了小奶猫给主人闯祸以后讨好的小表情。

 

 

 

11.

 

 

后来,他们开始刻意的不流露出台下的情绪,除去为了节目效果的而作出的反应,减少了许多肢体接触。

 

 

生生砍断了他们之间无比熟悉的,生活里重复过千千万万次的小动作。

 

 

跨年西安,会场内盛极一时,张云雷返场把头靠在杨九郎脖颈,无比自然。

 

 

杨九郎扭过去,伸出手推开他靠着的脑袋,嘴上说着嫌弃的话。只能在探清水河之后,安抚性地拍了拍张云雷的后背,长长久久的。

 

 

 

张云雷后来开始渐渐明白其中利害,屏幕里“卖腐”两个字眼几乎能不动声色的摧毁别人全部的努力。

 

 

他收紧胳膊。揪着杨九郎衣服的手在发抖。

 

 

那些细碎泡泡漂浮着,漫无目的,向着未知的方向移动。眼看着外溢的甜份纷纷扬扬,外界带起轻微的气流,于是它们又四面八方飘散而去,像是一戳即破的剔透外壳。

 

 

 

12.

 

 

>>>偷得浮生半日闲❤

 

 

13.

 

杨九郎在活色生香的梦境结尾,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消息推送,像是有人拿了一千倍的扩音喇叭。

 

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睛,大口喘气平复情绪。

 

 

 

14.

 

张云雷在他身边没有醒来,呼吸声均匀绵长。

 

 

窗帘空隙往外看天已经完全暗下去,夜幕静默的拉开了它绵长久远的时间轴。杨九郎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,给演出部发了休栖一个月的申请,然后锁屏放回了原位。

 

 

他知道演出部会上奏师父那儿批准,往后一系列的演出行程都要做适当的挪后和安排,但杨九郎同样小心思的知道,期间不少场都是免不了舟车劳顿倒时差的助演节目。

 

 

张云雷蹙着眉头也要坚持的,吞着药片也要硬扛的,他杨九郎出面替他卸担子。

 

 

不知为何,生出些为他负天下人又如何的傻气和莽撞。

 

 

 

14.

 

 

再次摸过手机,是一条微信推送。

 

 

“知道了。带着辫儿去趟南京。辛苦了。”

 

 

杨九郎知道师父一向是一个传统而不惯于字里行间流露情感的人,如此短短三句话,是已经说尽了对他俩掏心窝子的疼爱。

杨九郎刚要回复,侧过头看见怀里的小孩儿手撑着头,饶有兴味地看着他。

 

 

知道张云雷都把师父的话看了个全本儿,杨九郎也乐得不多赘述,把张云雷拖进自己怀里搂紧,下巴蹭着他软趴趴的头发。

 

 

赶在人拿出队长的威风呵斥自己越俎代庖之前,杨九郎剥了一颗龙角散推在他嘴里,低下头温温柔柔的啄了他一下,温软的嘴唇触感像极了棉花糖,熨的人心尖儿都软乎乎的。

 

 

 

15.

 

 

杨九郎伸出手在脸上使力捏了一把,商量式的说道:“咱下周回南京吧。”

 

张云雷低头剥着手指边儿,乖乖巧巧的嗯一声。

 

 

16.

 

没有告诉你,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计划。

 

 

但是睡醒以后看到你,就觉得,我想先让你睡到餍足,把身体里扰人的物什取出来,然后我们偷得浮生半日闲。

 

 

应是良辰美景。

 

 

然后把我的梦境一一实现吧。

 

 

 

END.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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